回頭

人作為站在現世原野的弱小粒子,每人都戰戰兢兢的,眼光所及之處全是未知與冒險。碰觸刃器前的大膽,在流血後就垮如縮殼的蝸牛,對危險的意義性產生質疑。若是從出生起,對外界的認知全權歸屬於想象力的判斷,那麽我們現處的世界到底該如何定義,我和世界的關系又如何從屬或包涵,就變成了一大難題。勇敢之人先於行動,審慎之人先於思考,亂揮著人類生物學唯一的武器橫沖直撞,害怕廣闊將自己吞沒之終章提前完結。你如若聰明便會發現人類渺小之處,它被賦予了相互輔佐的使命,以空殼的形式降臨於各地,展現出了至死地而後生的獨特性,不斷試圖理解、回憶自身的出處。那躲藏在生命內部根基處的無聊律令,充盈飽滿無需言說,它信任著人類,乃至各類生物的原初機能,任憑各位發展,重構,遊走。在創傷必然降臨的終極宿命面前,只有那些願意承擔邪惡之人才可繼續譜寫當今所謂的時代命運,是咬破了嘴唇,依舊選擇匍匐的勝利者姿態,是惡魔幡然醒悟後並非選擇自刎,而是決然贖罪的崇高時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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