陣雨

昨天晚上幾乎沒有睡覺,一早起來趕早班車,同時也因為頭疼所以難以睡著。於是開著最近喜歡的二重唱歌手的歌睡著了,最近只有她們的歌能讓我慢慢地睡著,因為開頭比較低沈,高潮比較激昂,讓人有種由淺入深的感覺。
睡得太少,於是今天走到哪裏都在睡覺,而且往往是到站了人卻還沒有清新,迷迷糊糊睜著眼睛就起身去拿行李。昨天我和姐姐說我沒有辦法獨自一人拿那麽多的行李回家,要怎麽辦好呢?她說,就靠意誌力。我只得苦笑,很多時候你問別人你該怎麽辦,其實就像是一個不應該提的問題。去到中轉的地方,因為半夢半醒的狀態,感覺肩上的行李也越發沈重。於是就在車站裏找了兩個座位枕著包睡覺了。
我等候的時間還有很多,其實很想整個睡在長椅上,但是因為人來人往,椅子都被坐滿了。而陸陸續續睡了兩個小時,中途醒了兩三次。最後決定起床的時候,整個車站的人都走光了。大概都去哪裏吃飯了吧,於是現在這裏那裏都是空蕩蕩的長椅了。
因為疲憊,其實根本就沒有思考離開的這件事情,在旅途中的旅人,就像是極與極之間漂泊不定的存在,離開了出發地,卻還要一陣子才能到達目的地。好像現在已經不會像過去一樣思考往後見與不見的問題。有緣的自然會見面,人生的每一個階段似乎都有特定的場所,我們所做的就是自然地過渡。就像遊戲升級打怪,都會有特定的場所。
至於行李,過去我總是帶著一雙拖鞋,一個吹風機,一個迷你衣架,穿著帶著帽子的外套,圍著我紅色的圍巾。但是仔細想想,我好像都將它們遺棄在那個地方了,我總是安慰自己,它們已經陪伴得我夠久了,但是又會害怕,將來的自己會不會感覺後悔,這樣理解的話,就是一種患得患失的心情。但是又覺得,將它們留在旅遊之地,也是一個好的結局。它們也與記憶一起一直保留在那裏了。
又一次聽陣雨這首歌,才發現歌詞和昨天我遭遇的陣雨的心情是那麽像。雖然明明知道只是陣雨,但是那狂冷的風,那急迫歸家的心情,會讓人覺得無助以及想要回家。在車站與陌生人一起躲雨,其實一樣全身都被打濕,我以為互相認識的人們,其實都只是在車站躲雨的陌生人,走的時候,一個不認識的阿姨替我摘掉了不小心掉在我包裏的瓢蟲。在她看來可能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事,但是於我而言,我並沒有勇氣去摘掉那只瓢蟲。在與世隔絕的車站裏,你意識到不會有誰給你帶來救助的時候,你只能寄望於雨快點停下,或者自己足夠堅強地邁入這冷雨之中。而此後我最大的感受還是,出門應該時常帶傘。因為我既不想走進雨中,也不想幹等不知何時停下的雨水,也不想確認無人前來的事實。
但是不知為何,感覺會一直記著這一場印象深刻的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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